搜狐娛樂訊(秦川璽/文)繼2011年蔡尚君的《人山人海》,時隔兩年后,終于又有一部內地導演之作入圍威尼斯。我們在昨日針對市場的小范圍放映里,提前觀看了這部電影的全貌。王小帥這次的話題涉及到文革后的遲暮老人、知情、工人、同性戀……基本上把影展最愛關注的幾個群體全部涉及。從話題性上來說,《闖入者》都要高于其他兩部只來參展沒有入圍的華語片,的確長了一張參賽片的臉。根據之前的預告片看,這部電影似乎是在說一個關于“闖入者”的懸疑故事,但實際上,它重點關注的,還是那樣一批經歷過文革、知青兩大歷史時期的人群,老去之后所面臨的共同境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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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因闖入者引發的連鎖效應
《闖入者》類似《我11》并不是一個故事型的電影,而是由一條線索,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串起了了各種現象。和預告片里的情節很像,這部電影由不知名字的騷擾電話開始講起,因為這沒日沒夜的騷擾電話,喪夫的老太太開始變得敏感不安。獨居的她有兩個兒子,平時會幫大兒子接孫子上下學,但跟大兒媳關系不好,二兒子是同性戀,也讓她操碎了心。而她自己也還有在老人院的母親需要照顧。在這樣一個復雜的狀況下,突然有一個少年闖入了她的生活,出現在她家附近。因為一件電器壞了需要維修,少年陪老太太找了很久修理廠,為表示感謝,老太太邀請少年去她家里做客。當晚少年卻對老太太動了殺心但未遂,第二天老太太起來,少年已走,家里多了一堆被剪碎了的老照片。
老太太越想越不對,覺得這件事與多年前自己經歷知青時,因為想讓二兒子回到北京出生,做了對不起另一家趙姓人家的往事,對往事的愧疚涌上心頭,老太太回到了貴州,親自解開了答案,卻沒想到,多年前的愧疚并沒有因此而平息,反而又多了一個心結……
【這部電影到底在講什么】
經歷過特定歷史時期的老人們
依舊是一部生活流的作品。因陌生電話而起,并且故事也牽涉到“復仇”與“償還”的主題,但王小帥并沒有以故事本身出發,而是將焦點全部放在呂中飾演的老太太身上。他用兩個小時的時長,緩慢到來老太太現在的生活狀況:子女雖然在同一城市,但各過各的,讓老太太變成空巢老人;喪偶的老太太,每日在家的生活極其孤單,只能對著空氣念叨假想丈夫還在。另一方面,老太太也有一位年事已高的母親在養老院,但老太太自己也不常去看她,而老太太自己也已經預定好養老院的床位,準備母親過世之后自己住過來。拍到這里,王小帥想說的,還是一個中國社會的普世問題,老無所養、老無所依。
大約在一個多小時以后,這個老太太的身份背景,隨著“闖入者”的到來,開始逐漸被交代。原來她曾是文革的積極分子,曾經批斗過很多人,之后參加知青,去貴州偏遠山區當工人,后來因為急于留京,“陷害”了競爭對手老趙,讓她良心上受到諸多譴責。后一個小時,老太太的生活開始圍繞著因為這個特定歷史時期而留下的傷痕發展,因為當年陷害的競爭對手老趙的離世,以及闖入者的到來,老太太相信這個闖入者就是老趙的鬼魂,于是她決定回貴州親自上門道歉。回到貴州之后,他見到了當年和他一起當知青當工人的老人們,大家過得都不如在北京的她那么好。
到了這個時候,再回觀開頭,一條清晰的線索終于形成。王小帥這一次想表達的,就是當初經歷了文革、經歷知青的這一個群體,內心共同的恐懼、對過去的反思,以及這個群體在社會中生活現狀的描寫,他們的內心有撫不平的傷,但依舊需要面對很多老年化的議題。